人们原本对社会达尔文主义和经济自由主义在主观上是深信不疑的，但是随着客观的社会事实，信念动摇了。

德国式的基本思维——对社会科学采用综合思维，对自然科学则采用分工思维——应当根据美国的经验来接受审视。[82]社会的价值共识并不认为种族隔离是违反平等的，至少联邦最高法院在19世纪末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联邦宪法法院的主题变得更加专业化，教义学也提出了更加严格的要求：在宪法学中，教义学通过例如比例原则——即作为目标-手段关系来提出严格的要求，没有事实作为基础该原则就无法适用。那么，我们能从美国的经验中得到启发吗？美国的判决在任何时候都遵循一种分工的社会科学传统。凭借这些从事法制定的独立管制机构，经验社会科学在新政中简直是找到了一个模范性的制度性基础。如果综合思维对社会科学的理解不是那么严格，那么就必须接受它是掩饰的法政策学的批评。实施了隔离教育的学校违反了平等原则，因为它在学生中间引发了精神和感情上的卑劣感。

[45] 这种用经验调查来作为立法合宪性的理由的技术在法制史上被称为布兰代斯之信。我们应当积极从美国的经验中学习的是：即便是在宪法领域中，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使用分工思维。参见王绍光：《中国财政转移支付的政治逻辑》，载《战略与管理》2002年第3期。

全国地方各级人民政府都是国务院统一领导下的国家行政机关，都服从国务院，但是地方人大与全国人大之间绝非领导与被领导的服从关系。[41]See Richard Briffault， Foreword The Disfavored Constitution State Fiscal Limits and State Constitutional Law， Rut gers L. J.，Summer 2003. [42]财政部预算司：《法国的地方政府债务管理》，载《经济研究参考》2008年第22期。第四，控制地方债的使用范围。地方政府虽然也拥有一定财产，但这些财产与其公共职能紧密联系，失去它们政府将无法履行公共职能，因此不可能用来清偿债务。

进入专题： 地方债 地方财政 宪政机理 法律控制 。笔者建议将地方债发行权暂时保留在省级政府，待条件成熟后可适当下移。

[28]葛克昌：《税法基本问题—财政宪法篇》，台湾月旦出版社1996年版，第182页。[15]以地方债为例，世界53个主要国家中，有37个允许地方举债。发现违法或不当时应当通知地方人大、上级政府等有权机关机关做出处理决定。地方债则是对未来税款透支，纳税人与享受公共服务者出现时间上的错位。

债权人之所以敢于认购地方债，是因为地方政府具有稳定的财政收入作为清偿债务的保证，否则地方债发行必然遇到极大障碍。因此在逻辑上地方债与国债并列，属于现代国家中公债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适用一般公债理论，而且应以公法原理进行调整。地方事务难以或不宜由中央管辖时，便应赋予地方适度的事务自主权。事实上，地方债最终涉及政府与私人间财产权关系以及中央与地方财政权力配置，因此宪法学分析不可或缺，否则可能导致德国学者Isensee所说的由财政危机转为经济危机，终陷入宪政危机。

日本地方各级政府依据地方自治，具有完全独立的预算权，自主编制和执行本级预算。但由于以下原因，地方债正当性缺失比较隐蔽。

因此公债是与福利国家、给付行政等概念紧密联系的，[14]除非改变给付行政的观念，停止福利政策，公债是各国政府最终都无法避免的选择。当法国出现地方政府不能清偿到期地方债券时，由省长直接执政，原地方政府或地方议会宣告解散，其债务由中央政府先代为清偿，待新的地方议会和政府经选举成立后，通过制定新的增税计划逐步清偿原有债务和中央政府代为清偿的垫付资金。

第五，地方债的风险防范。故在我国当前条件下，地方债制度必然成为解决地方政府财政困难问题的重要途径之一。三是通过发行‘公司债型地方债或者‘资金信托型地方债等‘准地方债的方式达到筹集资金的目的。（3）规定利息率，利息率应当与银行利率挂钩，不得随意拟定。[36]日本近年发生了一些转变，过去日本采取严格的审批制度，但2003年修订《地方财政法》后改为原则协议、例外许可。地方债的公开应当适用《政府信息公开条例》。

同时，在地方债的运行过程中，法律的程序性必然要求公众对举债过程进行充分权衡与博弈。公债存在一定风险，其风险大小因政府行为的合理及审慎程度有所不同。

政府破产实质上是一种政治责任，当这种政治责任通过法律进行调整时，一般表现为宪法责任。[10]其一，地方债所涉主体间的法律关系遭到扭曲。

我国应当首先将地方债纳入预算范围，而且要接受审计机关的审计监督，每年定期公布审计结果。综上，地方债的正当性必须有宪法的证成，否则纳税义务人之基本权保障，以及行政与立法、司法权分际，中央与地方权限划分，均因公债之发行，而在宪法上处于不安定地位，纷争随时可能爆发……终将步向宪法危机。

第五，地方债的发行必须按照法定程序进行。在未来关于地方债的专门立法中，还应当更加明确地责任追究制度。其三，地方债可能导致负担的不合理分配。[32]但笔者认为，赋予地方包括举债在内的适度自主权才更加符合我国宪法。

纳税人须清偿地方债本金及其利息，其中利息部分可以视作加重的负担。[40]财政部预算司：《美国的市政债券管理》，载《经济研究参考》2008年第22期。

公债包括国债与地方债。[43]财政部预算司：《美国的市政债券管理》，载《经济研究参考》2008年第22期。

[34]日本《地方自治法》第230条规定：普通地方团体公共团体在法律规定的情况下，依据预算的规定可发行地方债。[12]其二，人们对地方债的敏感度远远低于税收。

地方债涉及地方政府与私人的财产关系，为保障本地公民的基本权利，应赋予地方人大较大权力。目前支持地方自主权的主要理论包括：固有权力说，即认为自主权乃地方固有的权力。其二，地方债乃地方财政权之问题，在宪政国家，财政收支划分不仅是中央与地方权限划分之核心部分，且为法律之合宪解释与违宪审查之重要课题。如对地方债的债权人所获得利息可以减免税款，[6]通过行政指导方式促进地方债发行等。

而且这种授权并不意味着一经公民同意，地方政府就可以任意举债。二、地方债的制度功能 传统国家中，政府依靠征税即可满足正常的开支需求，无举债之必要。

地方是否应享有自主举债权，由宪法对地方权力的配置所决定。实践中地方债的用途一般受建设公债原则的支配，即地方公债禁止用于日常开支，而只能用于区域性公共建设。

地方政府举债还受制于以下因素。但本文主要从法学角度进行分析。